中老年CP爱好者
平平淡淡才是真
何勇X贺芸
私设:贺芸重生到去高明远的酒局那一天。她没有去,开启不一样的一生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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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如释重负
黄希在京城待到周日。
为了小姑娘的安全,贺芸主动联系了何勇,请他帮忙。
“麻烦你帮我路上照顾她,到时候她爸爸会来车站接他,就是照片上的这位,你看下。”贺芸把照片递给何勇。
是张全家福,前面坐着两位老人,抱了个小姑娘,看来就是黄希。后面站着一男两女,其中一个是贺芸。
何勇看了,心想贺教授做事可真细致,他点了点头,立正说: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黄希噗嗤地笑了出来。
贺芸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,也是莞尔。
没想到上辈子沉着老成的何队,年轻时也这么热血飞扬呢。
“那就拜托你了。”贺芸说着,转头再三叮嘱黄希要听话。
何勇又一次生出贺芸像一位母亲的错觉。
火车进站了,何勇像是护送小鸡仔一样,把黄希一拎,就举起来从窗口塞进去。
黄希冲着贺芸挥手,不断说着等国庆放假,再来看小姨。
贺芸也挥着手。
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,她都把黄希当做自己的孩子。
说话间,何勇也挤到了座位上。
“放心吧,贺教授,我一定把她平安送回去。”
贺芸点着头,说谢谢,“下礼拜请你吃饭。”
“好。”何勇笑着挥手。
火车在轰隆声中逐渐远去,贺芸站在月台上,依旧保持着挥手的姿势。
她的心里空落落的。
十来年前,她为了逃离,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。那时的她恨不得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世界,她战战兢兢,不敢与人深入交往。
特别是面对男生,即使有人喜欢她,约她出去,她都一律拒绝。
上学几年,她几乎没回过老家,直到高明远进去后,她才回了一趟,但刚过完春节,她还是逃亡一样地离开了中江省。
至于绿藤市,她一步都不敢再踏入。
而现在,她忽然有些想念家乡,想念家人了。
她期待着黄希的再次到来,为此,路上经过一家纪念品店时,贺芸进去买了两个悉尼奥运会的吉祥物。黄希说过很喜欢。
晚上新闻结束后,何勇来了电话。
“贺教授,我是何勇,不辱使命,黄希已经被她父亲接走了。”
贺芸的老家在中江省省会附近的一个小城市,在前一站。
贺芸向他道谢:“谢谢啊,你也早点回去休息,辛苦了。”
何勇客气了几句,两人挂了电话。
过了一会儿,贺芸又接到了姐姐贺茹打来的电话,说黄希已经到家了,这两天给她添麻烦了。
贺芸严肃教育了姐姐姐夫的心大,“她才十几岁,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?”
“那不是还有你们人民J察吗?”心大的贺茹笑着说。
贺芸无语了,“姐,我跟你说啊…”
眼看她要长篇大论,贺茹很快打断了她的话:“知道了,知道了,下次不会了。”
贺芸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,她还想强调下,贺茹接过了主动权,说:“听小希说,这次多亏了小何的帮忙啊?”
贺芸反应了一下,才领悟姐姐是在说何勇。
她心说不好,姐姐最是操心她的终身大事,怕是又要唠叨。
果然,贺茹开始说:“小希打听了,那个小何还没结婚,也没有女朋友…”
“姐,还有小希,打听这些做什么?”
“还不是为了你嘛?”贺茹继续说:“你姐夫也看到他了,说高个子,长得也不错,你抓紧点…”
“我…我抓紧什么啊?”贺芸只觉得莫名其妙。
想到那个梦,脸又开始烧起来。
按她以前,遇上姐姐的乱点鸳鸯谱早就挂了电话。
但这次,心慌意乱下,竟然还和姐姐辩驳起来。
贺茹说:“当然是抓紧了谈谈呀。你姐夫说小何看起来挺靠谱的,看他照顾小希的样子,也是个体贴细心的…”
“他细不细心关我什么事儿?”
“啊呀,小芸你都这岁数了,书也念的差不多了,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吧?”
“姐,人家比我小很多,好不好?”
“小一点又没事,你看着也不大啊。人都说男人就是要年龄小,生的孩子才会…喂,喂…”
是贺芸听不下去,挂了电话。
都是些什么事儿啊?!
贺芸把手机丢到沙发上,抱着吉祥物叹气。
对于贺芸的逃离,家里人一开始是充满疑问的。
父母、姐姐也曾来京城看过她,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,为什么不回家。
贺芸总是借口学业忙。
家人们虽然看出有问题,但并未过多责备。
作为浪漫主义者的姐姐甚至以为贺芸是受了情伤,才会离开伤心之地。
原本他们以为贺芸所在的学校男多女少,贺芸总会找到适合的人。
但一年一年过去,贺芸硕士毕业,留校作为讲师,后来又当上副教授…依旧是孤身一人。
父母越来越为她的感情问题着急,甚至在贺芸难得回去的时候,安排了相亲。
但都以贺芸连夜逃回京城结束。
过了35岁后,父母像是看开了,不再过问贺芸感情的事。
只有姐姐,还会不死心地偶尔给她介绍对象。
这回,当姐姐得知贺芸竟然允许何勇睡在她家,瞬间燃起了希望。
而且何勇还单身。
想到这,贺芸皱了下眉,上辈子她倒是没听说何勇有没有结婚,档案里…她回忆了下,记不太起来了。
但何勇长得不差,能力又好,以后是奔着省厅前几把手走的,年轻时,肯定挺受欢迎吧。
贺芸坐了一会儿,摇了摇头,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莫名其妙。
经过上辈子的事,她对于爱情或者说男女关系早就没了期待。
贺芸站起身,去洗手间洗漱。
擦完脸,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37岁的她眼角有了细纹,青春韶华在离她远去。
她的手放到腹部,还好,那里是平坦的。
又是一个周末。
一大早,贺芸做完心里建设,趁着还没上课,给何勇打了电话,问他晚上有没有空,请他吃饭。
何勇的回答有些勉强,“啊,贺教授,吃饭?晚上恐怕…不太方便…”
“这样啊…”
“嗯,主要是我朋友也一起来了,我们打算晚上去国贸逛逛,所以…”何勇想到贺芸一开始对他的戒备,不想带着朋友一起去,怕吓到她。
贺芸却以为他这次是带了女朋友过来的,连连说不要紧,“那真是打扰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
她很快挂了电话。
手在略略发抖。
贺芸用另一只手按住。
清晨,空气有些清冷。
由于是休息天,小区还未彻底清醒,只有些老人家在楼下晨练。
贺芸在阳台站了一会儿,吐出一口气,转身回了房间。
但她毫无睡意,干脆换了衣服,又下去跑步。
整个周末,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的,即使是看书做笔记,也会不时地出神。
于是,贺芸合上书,给自己泡了壶茶,放空。
在京城十来年,她很少出门走走,像是国贸商城,上次逛,还没扩建呢。
贺芸活了两辈子,就不喜欢逛街。
她有点难以想象,何勇陪着女朋友逛街的样子。
在她的印象里,上辈子何勇穿的挺朴素的,一身黑或者一身蓝,完全老干部作风,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督导组的风格,专门置备的。倒是李成阳,以前在队里就喜欢标新立异,有次派他去当地小混混那卧底,他穿得比人家老大还威风…
笃笃笃,敲门声打断了贺芸的回忆。
她警惕地问了句:“谁啊?”
知道她住处的人可不多。
“是我,何勇。贺教授,不好意思打扰了。”
虽然他答了话,但贺芸还是小心地在猫眼里看了看,确认来人无误,才开门。
“你们下课了吗?”贺芸抬手看了下表。
“今天的讨论会提前结束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”贺芸看到他背着包,问:“那你是要回中江了吗?”
“是。”何勇说着,从包里掏出个罐子给她:“对了,上次听黄希说你很久没回去,想念老家的泡菜。正好带了点,你尝尝。”
贺芸捧着罐子,一下子愣住了。
何勇以为她不肯收,笑着说:“只是家乡特产,这不算贿赂吧?”
贺芸反应过来,急忙说谢谢,请他进去喝茶。
“不了,我得赶火车呢。”何勇重新背上包,还想说点什么。
有人催他:“何勇,时间差不多了。”
贺芸这才注意到,还有个人在外面——竟不是女的,而是男人的声音。
很熟悉。
她稍稍探头,果然看到一张年轻、熟悉的脸——李成阳。
贺芸顿时僵立在那里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
何勇看到她的表情,心叫不好。
虽然来京城上课的时间不多,但何勇早就把关于贺芸的信息记在心里。
据本校直升的同学说,贺芸在学校里一直是个另类的存在。
“别看贺老师温温柔柔的,但她其实一点都不好亲近。”
那位同学是这么概括描述的。
当时,也有别的同学附和说贺教授似乎很害怕陌生人。
所以,何勇才会拒绝她的邀请;所以,来这里时,他让李成阳站到下面的楼梯去。
“贺教授…”何勇轻唤她一声。
贺芸猛地看向他。
何勇有些抱歉,“对不住,吓到你了吧?他是我朋友,就是,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李成阳。”
贺芸心中动荡:果然是他。
“他趁着假期,来京城玩。”何勇又向李成阳介绍,“这就是贺芸贺教授。”
李成阳笑得灿烂,挥了下手:“教授好。”
贺芸想逃跑。
上辈子,李成阳把她当榜样,当知心姐姐,而她呢…
她没脸面对他。
贺芸的手捏紧着,指甲在手心几乎掐进了皮肉里。
她强自保持镇定,扯了扯嘴角,生硬地说:“你好,京城欢迎你。”
“啊呀,贺教授的声音真好听。”李成阳夸奖她说,“看起来也很年轻,一点都不像教授的样子,完全可以当同学。哦,对不起,我不是说贺教授不像个教授,而是觉得您实在是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贺芸对他笑笑,点头。
仿佛回到了上辈子,李成阳说起话来,就是这样。
“何勇,你看,京城的大教授果然不一样。早知道,我和你一起考了…”
何勇怕他再吓到贺芸,赶紧下去拉住他,然后对贺芸说,“贺教授,我们赶时间,就走了啊?”
贺芸顿了顿说:“啊,好,你们一路顺风。”
李成阳挥着手说再见。
他穿了一件花衬衫,时髦的风衣,手上拿了副墨镜。
很李成阳的风格。
贺芸看着他们拉扯着下楼,她关上门,捂住嘴。缓了一会儿,她又很快跑去阳台,看着他们走出单元楼,勾肩搭背地向小区外走去。
这辈子,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好。
这辈子,李成阳应该能一直当一名J察…
贺芸为他祈祷着。
第二天,贺芸醒来,有种甩掉了沉重包袱的轻松感。
她看了看周围,不是梦。
她重生了,成了骆山河的学生,何勇的老师,见到了依旧意气风发的李成阳。
真好,真是太好了!
有那么一瞬间,贺芸想哭。
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背着上辈子的债,不断地忏悔,赎罪。
即使改变了很多事情,但她依旧是惴惴不安的,她怕自己做的毫无用处,一切都只是她死前的回光返照。
但骆山河、何勇、李成阳的出现,让她逐渐有了踏实感。
她做到了。
以前她不敢去触碰上辈子的那些人,害怕命运重现,甚至造成更坏的结果。
但随着他们、特别是何勇的意外闯入,她反而觉得安心起来。
她的选择没有错,一切都可以挽回。
贺芸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文案袋。
里面装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,是她刚重生到这里时,凭借记忆写下来的。
前面几页是一些重大的事件,后面则是她的忏悔笔记。
她翻到最后一页,写下:也许,这辈子,我可以重新出发,做一个全新的贺芸。不需要背负罪恶,不需要再害怕,轻轻松松地做一回贺芸。
把笔记本放回去后,贺芸换了衣服,她奔跑着,前面是初升的太阳。
新鲜,热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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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们恭喜贺教授开启新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