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老年CP爱好者
平平淡淡才是真
孕期烦事·解决篇
何勇X叶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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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子开到医院的。
她直接冲去了急诊科。
很快,她就看到了熟人。
何勇手下的高达,他正站在抢救室门口,一脸懊恼。
看到她,高达迎上来,“叶老师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何勇呢,他人呢?”叶玲的心慌地厉害。
什么独自生活,不需要任何人…统统被她甩到了脑后,她只想赶紧见到何勇,看到他平安无事。
高达扶住她,让她别急。
叶玲盯着他问:“何勇,他在哪?”
高达指了指抢救室,“何局他是为了救我…”
叶玲只觉得眼前一黑,她站不住脚,晃悠着往下倒。
恍惚中,她看到了何勇在向她冲来。
醒来时,已是傍晚。
叶玲虚弱地睁开眼睛,有人坐在她的床旁。
背着光,看不清。
叶玲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,仔细看。
是何勇。
她不敢置信,屏住呼吸,怕这只是个梦。
何勇靠在椅背上,眯着眼,他胡子拉碴地,身上披着深蓝色的制服,再仔细看,可以看到他里面穿着白色的短袖,手臂连带肩膀上缠着绑带。
他受伤了。
但是还活着。
叶玲逐渐确认这点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她抽了下鼻子。
何勇就醒了。
看到她哭,他慌乱地想拿手给她抹,但左手又不能动,一动就疼地嘶了一声。
叶玲慌忙起身查看。
何勇又让她不要急。
两人手忙脚乱的,最终以叶玲撑起身,何勇用右手把她抱在怀里终结。
两人静静地依偎了差不多十分钟。
叶玲收了眼泪,查看他的伤。
“没事,真的,一点小伤。你看…”何勇掀开外面的制服给她看。
这方面他和叶玲有过约定,不能隐瞒。
所以他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。
“当时高达站的位置不好,我只能推开他。那是个废弃厂房,到处都是机床,就这样撞伤了肩膀,大夫说休息个两周就差不多了。你看。”
叶玲检查他的绑带,她是痕迹学的专家,对验伤也有研究,只看绑带的打法,就知道问题不大。心中的一块大石头,顿时落了地。
她松了口气,埋怨:“你怎么还出现场啊?”
何勇拿了纸巾给她,“原本是不用的。但那个厂房拆迁的事,搞了很久了,上面也很重视。这次接到拆迁集团和工厂职工发生大规模冲突的消息,局里临时缺人,就派了我去了现场…”
“人家做领导的就喊喊话,你倒好,身先士卒?”
“谁想到拆迁集团中混入了不法分子,不光有枪,还敢开枪呢?”何勇摇了摇头,“好多年了,都没见这么嚣张的。”
叶玲再次抱住他,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何勇把人搂在怀里,一阵踏实。
当他从抢救室出来时,看到叶玲倒下,就像是心脏中了一枪,打得他脑子发懵。
直到医生告诉他,叶玲只是情绪激动才会晕过去,他才恢复了正常呼吸。
和叶玲闹别扭的这些天,虽然他竭力假装一切正常,但每次闲下来时,他都觉得愧疚。
他是在逃避,用工作忙这样的烂俗借口,逃避回家,逃避叶玲。
他一直都心里清楚。
但他还是不敢回家,怕一回去,叶玲和他吵,然后无法控制。
他不想和叶玲吵架,他想念以前的叶玲。
但这样的想法让他良心不安。
叶玲的变化是她怀了孩子,他们的孩子。
何勇曾经不耻于那些逃避的,不负责任的丈夫。
但轮到自己头上,他还是一样。
他纠结,也矛盾着,但最终还是用任务麻痹自己,给自己寻找借口。
“对不起。”何勇向叶玲道歉。
他不是好爸爸,更不是合格的丈夫。
何勇敛眉,说:“我让你失望了吧?”
叶玲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我也有不对,我太急躁了。”
何勇抚着她的背,像安抚一只敏感的猫咪。
“主要还是我不好,我害怕了,逃避了责任。”
叶玲则说:“也怪我,但我不知道怎么控制,我总是心里有一团火…”
两人各自说着自己的不对。
他们都是非常自律的人,对工作与感情,都有着极高的标准。
所以,就像是检讨一般,分析起自己的不足。
说着说着,叶玲忽然一笑。
“我们俩,这是做什么呢?”
何勇也笑了。
他亲了亲叶玲的额头,“这样下去,报告里要写的检讨都够800字了。”
“你还要被批评啊?”叶玲捧着他的脸,为他抱不平。
何勇叹气说:“毕竟这次事件伤了好几个…”
“那又不全是你的错,而且你都受伤了,还要挨批…”
何勇看她这么“护夫”,心中一阵感动,更是不耻于自己先前的逃避。
“叶玲,你真好。”何勇亲了她一下,“对不起,还有,我爱你。”
叶玲被他突如其来的示爱弄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她和何勇的感情一直很好,但这三个字也不是经常挂在嘴边的。
“调查报告果然准。”她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话来。
何勇纳闷:“什么调查报告?”
“我带的学生做的,其中有个题目是[如果情侣一方突然变得殷勤,有可能是TA做了对不起另一方的事]。”
何勇抚着她的背的手一顿。
叶玲抓着他的手,手指与他交错,扣在一起。
“何勇,我接受你的道歉,原谅你的逃避。”
叶玲那么聪明,她当然什么都知道。
何勇向她保证:“不会再犯。”
“看你表现。”
在医院观察两天后,何勇和叶玲一起回了家。
阿姨看着他俩心疼,变着法子地给他们补身体。
何勇也从客房找到了自己的枕头,厚着脸皮,放回了主卧。
但是,何勇还是发现——
“玲儿,我的牙刷呢?”
叶玲指着抽屉:“你那支都快秃了,下面有新的。”
“毛巾也换了?”
叶玲脸不红心不跳:“嗯,天气太热,干巴巴的,你再拿块新的。”
“我怎么记得还剩下小半瓶剃须水呢?”
叶玲反客为主:“你肯定记错了,早就没了。”
“那我的胡子怎么办?”
“你手伤着,就先不刮呗。”
“我明天还得去局里呢?”
“挨批啊?”
何勇无奈自家老婆的耿直,仔细看叶玲的眼神,分明是等着看好戏的。
他走过去,搂上她的腰,“这么想看我挨批?”
叶玲手指点着他的胡渣,“我哪有,何局冤枉我。”
但她的眼睛不是这样说的。
何勇亲在她的眼睛上,“调皮。”
叶玲笑着抱住他的脖子。
“你不在家,家里没有你的味道,冷冷清清的。”
何局开始断案:“所以你把我的剃须水当空气清新剂用了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叶玲愉快地承认,“这不犯法吧?”
何勇还没说话。
叶玲退开两步,挺了挺肚子:“我可是个孕妇。”
何勇拿她没办法,叶玲狡黠又骄傲的模样,让他喜欢的不行。
他猛地上前一步,吻她。
也许真的是久别胜新婚。
分离了十几天的两人一下子就点燃了。
叶玲被他堵的连连后退,腿碰到床的时候,她唤回点理智,双手推他,“你,你还有伤呢…”
何勇看了眼左肩,深呼吸,这是叶玲的报复吧?
“活该。”叶玲捂嘴,笑得欢快。
第二日,叶玲用肥皂打泡,给他刮了胡子,帮他穿衬衫,打领带,扣上制服。
“我家何局即使去挨批,也得是帅的。”
何勇哭笑不得,“老婆,盼点好的。”
“别扣奖金。然后早点回家,等你吃饭。”叶玲把帽子递给他。
何勇笑着拥了她一下,出门。
上面对这次意外很重视,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。
何勇做完报告,去请了长假。
回到家时,叶玲正在盛汤,家里满是肉骨头的香味。
何勇摘下帽子笑:“我回来了。”
叶玲侧身抱了抱他,“欢迎回家。”
休假期间,何勇彻底抛下工作。
每天陪着叶玲睡到自然醒,然后牵着她散步,一起看书,或者看叶玲工作。
叶玲有时被他看的不好意思,打发他出去买西瓜。
“你可以吃吗?”何勇忙乱地翻找孕期注意手册。
叶玲白他,“临时抱佛脚。放心吧,吃一点点,影响不了你女儿。”
这样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,省厅来了电话,说是骆老下午到,让何勇去开会。
叶玲问他:“那要穿制服吗?”
“不用,只是见个面,你帮我拿件衬衫吧。”
叶玲给他扣着扣子,笑得狡黠:“骆老师这是要为自家学生讨公道来了。”
“讨什么公道,别瞎说。”
“哼,你当我不知道啊。”叶玲捏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,“这次的行动,他们想把责任推给你,是不是?”
何勇歪头疑惑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推理呗。我好歹也是痕迹学专家,在系统内那么多年,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。”
何勇揽着她的腰,夸她真是聪明,“什么都瞒不了你。”
“哼,就你那臭脾气,要不是因为有问题,才不会休这么长的假呢。”
“陪陪你,不好吗?”
“好呀,但是我更喜欢何局认真工作的样子。”叶玲抛给他一个眼神,“超帅的。”
何勇抿嘴笑了,他摸摸她的头,出门。
骆山河一见到他,就先批了他一顿,当着省厅所有人的面,说他偷懒,正是上进的年纪,偏偏躲在家里休息。“一个案子而已,怎么,遇到意外,就想撂挑子了?”
何勇低着头受训,连连说不敢。
骆山河的话与其说是训他,更像是在敲打省厅的某些人。
他一点都不慌。
省厅的人很快回了话,说何勇同志只是受伤后回家休息,很快就会回到岗位上来。
骆山河扫了他们一眼,依旧是和蔼可亲的模样,“不用着急,先查清楚,咱们的队伍还是要保持纯净,对吧?”
省厅调查组组长立马说都调查清楚了:的确是意外,索性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。
“而且何勇同志是临时接手,他的现场处置并没有问题,还救下了……”
“调查清楚就好。”骆山河微微一笑,拿出一份文件,“既然能回到队伍,那就把他调给我,夔州的案子需要他的协助。”
何勇指着左手臂,“老师,我还有伤呢?”
其他人看向他,一阵尴尬,后悔起拿他的伤做文章。
骆山河虎脸,“所以你就留在这里给我看资料,右手总没废吧?”
“没没。”何勇赶忙立正说是。
回到住处后,骆山河才换了副表情,问何勇的伤怎么样。
“只是撞伤,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,你小子,开始和我讨价还价了。”
何勇笑笑说,“老师,我老婆还大着肚子呢。而且这不正应了老师您的意思吗?”
骆山河点点他,“观察能力不错,这次把你留下就是让你盯着省里的动静。”
“这回的老虎这么大?”
“又大又凶,很是霸道。”
何勇皱起眉,“那还是我跟着老师去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骆山河摆手,“你现在太亮眼了,目标太大,留在这里刚刚好。”
说着,他又想起来,“对了,你那个同学李什么阳的,还有上次跟着你的小J察还在绿藤吗?”
“在呢。”
“让他们跟着我吧。”
何勇这才放心一些,“那好,我现在就打电话。”
回到家,叶玲正在吃晚饭。
“不是说开个会么?还以为你又加班呢。”
何勇换了鞋,说接下去有任务。
“你又要出差啊?”叶玲看着他,不舍,但又只能让他去。
何勇搂着她的肩,“我不用,是李成阳去。”
“啊?”叶玲倒是担心起来,“你不会真被拉下来了吧?”
何勇无奈,“老婆,盼着我好点,成不?是骆老师让我留在省城。”
“城里有老虎?”
“你怎么不猜是因为我受伤或者是你怀孕呢?”
叶玲盛了饭给他,“哼,你当我真一孕傻三年啊。”
何勇接了碗,邀功,“真的真的,我真和骆老师说了。”
“那也是骆老师体恤我。”叶玲心里是高兴的。
“是是是,喏,这回给你也带了礼物。”
“我也有?”
“是啊,说是上次忘了让我带回来。”
叶玲记起他说的“上次”是哪次,想起那时他半夜回家,她却还在和他闹别扭,有些不好意思。
这些天她的焦躁在逐渐散去,也许是何勇的陪伴,又或者是她的激素开始回归正常。
叶玲夹了菜给他,“恭喜何局重新上岗。”
“看来叶老师嫌弃我了,巴不得我赶紧去上班。”
“你不上班,哪来的奶粉钱。”叶玲笑呵呵的。
何勇对着她,无奈地笑,他对她没办法。
不过“上次”的事,他也是记忆犹深。
看着叶玲笑靥如花的模样,何勇不禁咽了下喉咙。
饿了。
叶玲这段时间养的很好,吃得好,心情也舒爽。
洗漱后出来,整个人像是在发光。
何勇有点移不开眼睛。
他不动声色地贴过去,“别看论文了,小心眼睛。”
叶玲用手肘支开他,“你别动,这是学生们的调查报告,可不好弄乱的。”
“那正好明天看,我帮你整理。”
“你不是明天要去督导组的办公室吗?”
“我一早起来整。”
叶玲瞥他,“这么好心?何局有所图谋?”
何勇靠在她的肩头,用鼻子蹭她的耳后。
多年的夫妻,叶玲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她笑着躲开,让他别闹。
何勇变本加厉,衔住了她的耳垂。
叶玲一下子有了反应。
“我…还有资料…”
何勇从她颈后绕过去,握住她的手,拿走调查报告放到床头柜上。
“明天看,嗯?”
“你,…你别乱来。”叶玲被他撩波的心跳加速。
【此处有彩蛋】
“唔…”她渐渐承受不住,拍拍他的手臂,让他快点结束。
他却不依不饶,“乖,…很快,就好了。”
叶玲只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。
那就太丢人了。
她想起什么,转过脸,叫他。
声音又细又娇。
他以前很享受她在这种时候叫他的名字。
于是,他凑过去听。
只听叶玲破碎地叫他:爸爸。
他一下子没忍住……
次日清晨。
何勇强撑着起来,帮叶玲整理资料。
在其中一份调查报告中,他看到这样一个议题:
男女关系中,当进行亲密接触时,有哪些词能让男性产生操纵感和权力感?
其中“爸爸”这个词有37%的人选择。
何勇捂脸,回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叶玲。
他家叶老师,还真是会学以致用。
只是,她们学校的学生到底在研究些什么?
何勇翻了翻,终于找到了项目标题:致命爱人——亲密关系中的犯罪心理探讨
(原书名《致命爱人——家庭凶杀案中的两性关系》是英国作家简·蒙克顿·史密斯写的,这里改了用一下)
叶老师,这是拿他当试验品呢。
何勇气得狠狠亲了她一口。
复工第一天,何局在督导组办公室喝了三杯咖啡。
而叶老师,则拿着整理好的报告,笑得开心,并发了信息:爸爸辛苦了,早点回家哦,女儿和我都在等你。
何勇一下子没了脾气。
直到——
孩子终于出生——
不是女儿,是个儿子。
老父亲盼女儿的心碎了个稀巴烂。
叶玲坐完了月子,他却还在忧伤。
“玲儿,你说怎么不是女儿呢?”
叶玲扒拉开他求安慰的脑袋,“想退回去?晚了!”
何勇蹭蹭贴贴,继续要嘤嘤。
叶玲翻身而上,压制,封堵。
这男人,就是欠收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