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老年CP爱好者
平平淡淡才是真

枪与玫瑰05•下(风镜衍生)

孕期烦事·解决篇

何勇X叶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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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子开到医院的。

她直接冲去了急诊科。

很快,她就看到了熟人。

何勇手下的高达,他正站在抢救室门口,一脸懊恼。

看到她,高达迎上来,“叶老师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何勇呢,他人呢?”叶玲的心慌地厉害。

什么独自生活,不需要任何人…统统被她甩到了脑后,她只想赶紧见到何勇,看到他平安无事。

高达扶住她,让她别急。

叶玲盯着他问:“何勇,他在哪?”

高达指了指抢救室,“何局他是为了救我…”

叶玲只觉得眼前一黑,她站不住脚,晃悠着往下倒。

恍惚中,她看到了何勇在向她冲来。



醒来时,已是傍晚。

叶玲虚弱地睁开眼睛,有人坐在她的床旁。

背着光,看不清。

叶玲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,仔细看。

是何勇。

她不敢置信,屏住呼吸,怕这只是个梦。

何勇靠在椅背上,眯着眼,他胡子拉碴地,身上披着深蓝色的制服,再仔细看,可以看到他里面穿着白色的短袖,手臂连带肩膀上缠着绑带。

他受伤了。

但是还活着。

叶玲逐渐确认这点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
她抽了下鼻子。

何勇就醒了。

看到她哭,他慌乱地想拿手给她抹,但左手又不能动,一动就疼地嘶了一声。

叶玲慌忙起身查看。

何勇又让她不要急。

两人手忙脚乱的,最终以叶玲撑起身,何勇用右手把她抱在怀里终结。

两人静静地依偎了差不多十分钟。

叶玲收了眼泪,查看他的伤。

“没事,真的,一点小伤。你看…”何勇掀开外面的制服给她看。

这方面他和叶玲有过约定,不能隐瞒。

所以他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。

“当时高达站的位置不好,我只能推开他。那是个废弃厂房,到处都是机床,就这样撞伤了肩膀,大夫说休息个两周就差不多了。你看。”

叶玲检查他的绑带,她是痕迹学的专家,对验伤也有研究,只看绑带的打法,就知道问题不大。心中的一块大石头,顿时落了地。

她松了口气,埋怨:“你怎么还出现场啊?”

何勇拿了纸巾给她,“原本是不用的。但那个厂房拆迁的事,搞了很久了,上面也很重视。这次接到拆迁集团和工厂职工发生大规模冲突的消息,局里临时缺人,就派了我去了现场…”

“人家做领导的就喊喊话,你倒好,身先士卒?”

“谁想到拆迁集团中混入了不法分子,不光有枪,还敢开枪呢?”何勇摇了摇头,“好多年了,都没见这么嚣张的。”

叶玲再次抱住他,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
何勇把人搂在怀里,一阵踏实。

当他从抢救室出来时,看到叶玲倒下,就像是心脏中了一枪,打得他脑子发懵。

直到医生告诉他,叶玲只是情绪激动才会晕过去,他才恢复了正常呼吸。

和叶玲闹别扭的这些天,虽然他竭力假装一切正常,但每次闲下来时,他都觉得愧疚。

他是在逃避,用工作忙这样的烂俗借口,逃避回家,逃避叶玲。

他一直都心里清楚。

但他还是不敢回家,怕一回去,叶玲和他吵,然后无法控制。

他不想和叶玲吵架,他想念以前的叶玲。

但这样的想法让他良心不安。

叶玲的变化是她怀了孩子,他们的孩子。

何勇曾经不耻于那些逃避的,不负责任的丈夫。

但轮到自己头上,他还是一样。

他纠结,也矛盾着,但最终还是用任务麻痹自己,给自己寻找借口。

“对不起。”何勇向叶玲道歉。

他不是好爸爸,更不是合格的丈夫。

何勇敛眉,说:“我让你失望了吧?”

叶玲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
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“我也有不对,我太急躁了。”

何勇抚着她的背,像安抚一只敏感的猫咪。

“主要还是我不好,我害怕了,逃避了责任。”

叶玲则说:“也怪我,但我不知道怎么控制,我总是心里有一团火…”

两人各自说着自己的不对。

他们都是非常自律的人,对工作与感情,都有着极高的标准。

所以,就像是检讨一般,分析起自己的不足。

说着说着,叶玲忽然一笑。

“我们俩,这是做什么呢?”

何勇也笑了。

他亲了亲叶玲的额头,“这样下去,报告里要写的检讨都够800字了。”

“你还要被批评啊?”叶玲捧着他的脸,为他抱不平。

何勇叹气说:“毕竟这次事件伤了好几个…”

“那又不全是你的错,而且你都受伤了,还要挨批…”

何勇看她这么“护夫”,心中一阵感动,更是不耻于自己先前的逃避。

“叶玲,你真好。”何勇亲了她一下,“对不起,还有,我爱你。”

叶玲被他突如其来的示爱弄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
她和何勇的感情一直很好,但这三个字也不是经常挂在嘴边的。

“调查报告果然准。”她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话来。

何勇纳闷:“什么调查报告?”

“我带的学生做的,其中有个题目是[如果情侣一方突然变得殷勤,有可能是TA做了对不起另一方的事]。”

何勇抚着她的背的手一顿。

叶玲抓着他的手,手指与他交错,扣在一起。

“何勇,我接受你的道歉,原谅你的逃避。”

叶玲那么聪明,她当然什么都知道。

何勇向她保证:“不会再犯。”

“看你表现。”


在医院观察两天后,何勇和叶玲一起回了家。

阿姨看着他俩心疼,变着法子地给他们补身体。

何勇也从客房找到了自己的枕头,厚着脸皮,放回了主卧。

但是,何勇还是发现——

“玲儿,我的牙刷呢?”

叶玲指着抽屉:“你那支都快秃了,下面有新的。”

“毛巾也换了?”

叶玲脸不红心不跳:“嗯,天气太热,干巴巴的,你再拿块新的。”

“我怎么记得还剩下小半瓶剃须水呢?”

叶玲反客为主:“你肯定记错了,早就没了。”

“那我的胡子怎么办?”

“你手伤着,就先不刮呗。”

“我明天还得去局里呢?”

“挨批啊?”

何勇无奈自家老婆的耿直,仔细看叶玲的眼神,分明是等着看好戏的。

他走过去,搂上她的腰,“这么想看我挨批?”

叶玲手指点着他的胡渣,“我哪有,何局冤枉我。”

但她的眼睛不是这样说的。

何勇亲在她的眼睛上,“调皮。”

叶玲笑着抱住他的脖子。

“你不在家,家里没有你的味道,冷冷清清的。”

何局开始断案:“所以你把我的剃须水当空气清新剂用了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叶玲愉快地承认,“这不犯法吧?”

何勇还没说话。

叶玲退开两步,挺了挺肚子:“我可是个孕妇。”

何勇拿她没办法,叶玲狡黠又骄傲的模样,让他喜欢的不行。

他猛地上前一步,吻她。

也许真的是久别胜新婚。

分离了十几天的两人一下子就点燃了。

叶玲被他堵的连连后退,腿碰到床的时候,她唤回点理智,双手推他,“你,你还有伤呢…”

何勇看了眼左肩,深呼吸,这是叶玲的报复吧?

“活该。”叶玲捂嘴,笑得欢快。



第二日,叶玲用肥皂打泡,给他刮了胡子,帮他穿衬衫,打领带,扣上制服。

“我家何局即使去挨批,也得是帅的。”

何勇哭笑不得,“老婆,盼点好的。”

“别扣奖金。然后早点回家,等你吃饭。”叶玲把帽子递给他。

何勇笑着拥了她一下,出门。

上面对这次意外很重视,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。

何勇做完报告,去请了长假。

回到家时,叶玲正在盛汤,家里满是肉骨头的香味。

何勇摘下帽子笑:“我回来了。”

叶玲侧身抱了抱他,“欢迎回家。”

休假期间,何勇彻底抛下工作。

每天陪着叶玲睡到自然醒,然后牵着她散步,一起看书,或者看叶玲工作。

叶玲有时被他看的不好意思,打发他出去买西瓜。

“你可以吃吗?”何勇忙乱地翻找孕期注意手册。

叶玲白他,“临时抱佛脚。放心吧,吃一点点,影响不了你女儿。”


这样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,省厅来了电话,说是骆老下午到,让何勇去开会。

叶玲问他:“那要穿制服吗?”

“不用,只是见个面,你帮我拿件衬衫吧。”

叶玲给他扣着扣子,笑得狡黠:“骆老师这是要为自家学生讨公道来了。”

“讨什么公道,别瞎说。”

“哼,你当我不知道啊。”叶玲捏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,“这次的行动,他们想把责任推给你,是不是?”

何勇歪头疑惑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推理呗。我好歹也是痕迹学专家,在系统内那么多年,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。”

何勇揽着她的腰,夸她真是聪明,“什么都瞒不了你。”

“哼,就你那臭脾气,要不是因为有问题,才不会休这么长的假呢。”

“陪陪你,不好吗?”

“好呀,但是我更喜欢何局认真工作的样子。”叶玲抛给他一个眼神,“超帅的。”

何勇抿嘴笑了,他摸摸她的头,出门。


骆山河一见到他,就先批了他一顿,当着省厅所有人的面,说他偷懒,正是上进的年纪,偏偏躲在家里休息。“一个案子而已,怎么,遇到意外,就想撂挑子了?”

何勇低着头受训,连连说不敢。

骆山河的话与其说是训他,更像是在敲打省厅的某些人。

他一点都不慌。

省厅的人很快回了话,说何勇同志只是受伤后回家休息,很快就会回到岗位上来。

骆山河扫了他们一眼,依旧是和蔼可亲的模样,“不用着急,先查清楚,咱们的队伍还是要保持纯净,对吧?”

省厅调查组组长立马说都调查清楚了:的确是意外,索性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。

“而且何勇同志是临时接手,他的现场处置并没有问题,还救下了……”

“调查清楚就好。”骆山河微微一笑,拿出一份文件,“既然能回到队伍,那就把他调给我,夔州的案子需要他的协助。”

何勇指着左手臂,“老师,我还有伤呢?”

其他人看向他,一阵尴尬,后悔起拿他的伤做文章。

骆山河虎脸,“所以你就留在这里给我看资料,右手总没废吧?”

“没没。”何勇赶忙立正说是。



回到住处后,骆山河才换了副表情,问何勇的伤怎么样。

“只是撞伤,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“嗯,你小子,开始和我讨价还价了。”

何勇笑笑说,“老师,我老婆还大着肚子呢。而且这不正应了老师您的意思吗?”

骆山河点点他,“观察能力不错,这次把你留下就是让你盯着省里的动静。”

“这回的老虎这么大?”

“又大又凶,很是霸道。”

何勇皱起眉,“那还是我跟着老师去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骆山河摆手,“你现在太亮眼了,目标太大,留在这里刚刚好。”

说着,他又想起来,“对了,你那个同学李什么阳的,还有上次跟着你的小J察还在绿藤吗?”

“在呢。”

“让他们跟着我吧。”

何勇这才放心一些,“那好,我现在就打电话。”



回到家,叶玲正在吃晚饭。

“不是说开个会么?还以为你又加班呢。”

何勇换了鞋,说接下去有任务。

“你又要出差啊?”叶玲看着他,不舍,但又只能让他去。

何勇搂着她的肩,“我不用,是李成阳去。”

“啊?”叶玲倒是担心起来,“你不会真被拉下来了吧?”

何勇无奈,“老婆,盼着我好点,成不?是骆老师让我留在省城。”

“城里有老虎?”

“你怎么不猜是因为我受伤或者是你怀孕呢?”

叶玲盛了饭给他,“哼,你当我真一孕傻三年啊。”

何勇接了碗,邀功,“真的真的,我真和骆老师说了。”

“那也是骆老师体恤我。”叶玲心里是高兴的。

“是是是,喏,这回给你也带了礼物。”

“我也有?”

“是啊,说是上次忘了让我带回来。”

叶玲记起他说的“上次”是哪次,想起那时他半夜回家,她却还在和他闹别扭,有些不好意思。

这些天她的焦躁在逐渐散去,也许是何勇的陪伴,又或者是她的激素开始回归正常。

叶玲夹了菜给他,“恭喜何局重新上岗。”

“看来叶老师嫌弃我了,巴不得我赶紧去上班。”

“你不上班,哪来的奶粉钱。”叶玲笑呵呵的。

何勇对着她,无奈地笑,他对她没办法。

不过“上次”的事,他也是记忆犹深。

看着叶玲笑靥如花的模样,何勇不禁咽了下喉咙。

饿了。


叶玲这段时间养的很好,吃得好,心情也舒爽。

洗漱后出来,整个人像是在发光。

何勇有点移不开眼睛。

他不动声色地贴过去,“别看论文了,小心眼睛。”

叶玲用手肘支开他,“你别动,这是学生们的调查报告,可不好弄乱的。”

“那正好明天看,我帮你整理。”

“你不是明天要去督导组的办公室吗?”

“我一早起来整。”

叶玲瞥他,“这么好心?何局有所图谋?”

何勇靠在她的肩头,用鼻子蹭她的耳后。

多年的夫妻,叶玲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
她笑着躲开,让他别闹。

何勇变本加厉,衔住了她的耳垂。

叶玲一下子有了反应。

“我…还有资料…”

何勇从她颈后绕过去,握住她的手,拿走调查报告放到床头柜上。

“明天看,嗯?”

“你,…你别乱来。”叶玲被他撩波的心跳加速。

  

【此处有彩蛋】

  

“唔…”她渐渐承受不住,拍拍他的手臂,让他快点结束。

他却不依不饶,“乖,…很快,就好了。”

叶玲只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。

那就太丢人了。

她想起什么,转过脸,叫他。

声音又细又娇。

他以前很享受她在这种时候叫他的名字。

于是,他凑过去听。

只听叶玲破碎地叫他:爸爸。

他一下子没忍住……


次日清晨。

何勇强撑着起来,帮叶玲整理资料。

在其中一份调查报告中,他看到这样一个议题:

男女关系中,当进行亲密接触时,有哪些词能让男性产生操纵感和权力感?

其中“爸爸”这个词有37%的人选择。

何勇捂脸,回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叶玲。

他家叶老师,还真是会学以致用。

只是,她们学校的学生到底在研究些什么?

何勇翻了翻,终于找到了项目标题:致命爱人——亲密关系中的犯罪心理探讨

(原书名《致命爱人——家庭凶杀案中的两性关系》是英国作家简·蒙克顿·史密斯写的,这里改了用一下)

叶老师,这是拿他当试验品呢。

何勇气得狠狠亲了她一口。


复工第一天,何局在督导组办公室喝了三杯咖啡。

而叶老师,则拿着整理好的报告,笑得开心,并发了信息:爸爸辛苦了,早点回家哦,女儿和我都在等你。

何勇一下子没了脾气。


直到——

孩子终于出生——

不是女儿,是个儿子。

老父亲盼女儿的心碎了个稀巴烂。

叶玲坐完了月子,他却还在忧伤。

“玲儿,你说怎么不是女儿呢?”

叶玲扒拉开他求安慰的脑袋,“想退回去?晚了!”

何勇蹭蹭贴贴,继续要嘤嘤。

叶玲翻身而上,压制,封堵。

这男人,就是欠收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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